第 10 章





裴執:“我衣服乾淨的。”




謝凝:“……”




他想說的不是這個。




【幸好今天還穿了個外套,老婆最愛乾淨,不能把老婆弄髒。】




【嬌氣包老婆,超一下。】




什……什麼?




在謝凝成年之後,他第一次被人說是嬌氣包。




裴執的語氣有一點親暱,聽起來很奇怪,謝凝垂眸看向裴執,寬大掌心托住他的足心,另一隻手將他的褲腿向上捲起,腳踝處有一塊紅腫,在白嫩柔軟的肌膚對比下更顯猙獰。




謝凝的呼吸驟然一緊,一方面是覺得怪異,另一方面是對肢體觸碰的渴望。




他試圖將腳縮回來。




裴執卻用手指勾了勾謝凝的腳心,謝凝怕癢,差點輕哼出聲,訝異地看向裴執。




裴執:“我洗過手。”




“別動,給我看看。”




根本不是有沒有洗手的問題。




難以啟齒的情緒讓謝凝的眼底難得浮上一層惱意,神情像受到極大侮辱一般。可是當肌膚得到觸碰後,他的毛孔開始舒張,散發愉悅的信號。




哪怕謝凝再不想承認,他也不得不承認,現在的他很舒服,甚至還想要更多。




謝凝緊閉著眼睛,雙手僅僅抓住床單,雪白被褥被揉成亂七八糟的褶子。胸口隨著呼吸不斷起伏,喘息聲一陣又一陣。




別過頭的側顏繃成脆弱的線,他的眼尾有些紅,彷彿在隱忍某種難以道清的情緒。




裴執讓謝凝別動,謝凝做到了,但現在,不敢亂動的人卻變成了他。




他只是不小心蹭到謝凝的踝骨,謝凝的眼眶就浮起一層淚水。




不知道什麼是害怕的天之驕子,看到謝凝眼尾的溼潤,突然陷入不可控的慌張。




裴執手忙腳亂地想去幫謝凝擦眼淚,卻不敢碰,半天過去,只是低聲哄:“你別哭了。”




“很痛嗎?好像腫了。我儘量輕一點,不弄疼你。”裴執說,“好不好?”




謝凝沒有力氣解釋,只是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“好”。




較深膚色的手掌拖著精緻小巧的白足,簡直完美得有些過分。裴執從小練體育,掌心有繭,磨得謝凝有些微疼。




嘗試掙脫,又被反扣得更緊。




裴執一眼就看出這是什麼問題:“腳踝有點腫,最近不能做激烈運動。不能跑步,路也得少走。”




“這幾天得注意上藥。”




謝凝什麼都沒聽進去。




僅是這樣簡單的觸碰,就讓謝凝的情況好轉很多,方才的灼熱感與躁動慢慢褪去,他試著將腳縮回來,裴執卻誤以為他又在亂動。




裴執皺皺眉,乾脆拿被子把謝凝裹起來,避開腳踝受傷的位置,把謝凝裹成蠶繭一般。隨後,隔著被子抱住謝凝:“地上都是碎片,我的衣服不厚。”




裴執輕鬆地將謝凝架了起來,謝凝身形清瘦,裴執做得毫不費勁。




謝凝靠在裴執身上,面色紅潤,簡單禁慾的襯衫在他身上多出幾分媚態,最上端釦子散了兩顆,隱約露出漂亮流暢的鎖骨線條。




裴執的目光從鎖骨下落至小巧的掌心,他捧起謝凝的手:“手也受傷了。”




怎麼弄得這麼可憐。




幸好不是很細小的木屑,裴執低頭專注幫他挑。




持續性的肌膚接觸讓謝凝眼神迷濛,身體已經沉溺在歡愉的滿足中,唇肉半開半合地喘息。




謝凝仍有一點掙扎的意識,可每當反對的聲音剛剛響起,又有另一個聲音在誘惑他,被滿足的感覺實在太過美妙,不如就這麼放縱一次吧。




他已經忍了足夠久,不是嗎?




擁抱與牽手帶來的滿足像無法遏制的洪水將謝凝瞬間淹沒,其實這並不算是擁抱與牽手,可是僅僅是這樣簡單的程度,都能驅趕皮膚飢渴症帶來的躁動與不安。




真實血肉與肌膚體溫的作用,比謝凝嘗試過的任何努力都要有效。




謝凝整張臉被汗水浸溼,墨髮貼在鬢邊,眼眸有些迷茫與隱忍。他害怕上癮,於是想推開裴執,卻沒什麼力氣,反而被反扣住手腕,往裴執那邊一帶,抵在胸膛。




“你生病了。”裴執以為謝凝是發燒,但似乎又不太像。他說,“你經常這樣?”




他們的體型差與力氣懸殊過大,謝凝在裴執面前,就跟弱小可憐的食草動物沒有區別。




他乾脆放棄掙扎,靠在裴執的身上,沒什麼力氣地應著:“嗯。”




謝凝的表情重新恢復成冷靜狀態,只不過他的面龐仍舊緋紅。




他將眼睛閉上,雋秀的眉毛微微皺著,薄薄的眼皮染上一層紅暈,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浸溼後胡亂地翹著,說不清的動人。




裴執:“如果不想去醫院,可以告訴我藥在哪裡嗎?”




謝凝這個態度,顯然對自己的病情很熟悉,既然過去有發作過,那麼肯定有藥。




“……沒有藥。”謝凝低聲說,“給我倒點冷水就可以,謝謝。”




裴執:“好。”




他說著,卻直接將謝凝抱了起來,謝凝愣了愣,他解釋,“我不放心你不在我的視野內。”




【哪怕只是十幾秒。】




他們之間還隔了一層被子,儘管如此,謝凝都能清晰體會到裴執的手臂力量。裴執說:“乖,靠在我身上休息一會兒。”




出於私心,裴執沒有倒冰水,而是選擇了常溫的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