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州 作品

第 118 章

照鳥籠上,張等晴碎碎地描述起陽川上流的神醫谷,顧燈在一旁聽著。兩都是話嘮,到都不變,只是顧小燈這會嗓子毛毛的,說多了要悶咳,於是去拿了把竹琴來,伴著張等晴抑揚頓挫的聲調,噔噔琅琅彈著伴奏,不時應幾聲。




張等晴前挺沉穩,私下多,攤開紙筆邊說邊畫西境的陽川,兄弟湊一起像一對說書唱曲的。




“我在神醫谷當牛做馬地拘了六年,剛出谷的時候走的陸路,快馬慢驢加起來花了把月才趕到西平城。現在路線走熟悉了,沿著陽川坐船走全水路,最快六天功夫,就能乘船到西平河的碼頭。若是跟我去神醫谷,燈,是想御風乘船,還是想騎馬坐車?”




張等晴當醫師當慣了,身邊的也基本是同類,筆下勾勒出的東西就像他那些加密過的藥方一樣,全是鬼畫符。所幸顧燈先前在顧瑾玉那看過清晰的西境軍用圖,看他哥筆走龍蛇地畫符也能看懂。




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張等晴張牙舞爪的筆畫,伸手戳在陽川中下游的地方:“先陸後水行嗎?穿過下游那四座口稠密的城後就坐船,我好久沒坐過船了,都說陽川壯闊,得坐船,哥,頭一次渡河時是什麼驗?”




顧燈七到十二歲的時候是跟著張家父子在東境討生活,東境多水鄉,河溪纏綿,坐的是扁舟,顧瑾玉說西境的山河氣吞天地,陽川湍急寬闊,得坐府邸一樣的巨船。




張等晴回憶了會:“那時灰天黑地的,上船的第二天就趕上了暴雨,後面幾天都躲在船艙裡,船雖然,我只覺是塞在箱子裡,眼睛一閉一睜,沒光沒暗就到了。頭次坐船委實沉悶,後來才好些,天氣好的時候,兩岸景色開闊,顧平瀚那張臉都能變順眼。”




說著他往窗外看:“西境的雨多在秋冬,這時節就是烈曬雞蛋,翻面七分熟,坐船挑陰天才好。趕明我問谷裡的天象師,讓他看萬里烏雲的子,就以上船的甲板玩了。”




顧燈邊聽邊彈著竹琴,腦子裡逐漸浮現朦朧的江湖圖景,到底是自己憑言看文得出的想象,還是幼時記憶留下的印象,他並不確定,新奇之中摻了幾絲惶然。




張等晴又一通鬼畫符,在抽象的陽川中下游畫出抽象的圖案:“距離西平城八百里的地方,有座繁榮城名梁鄴,梁鄴城的北面是幅的山原,千機樓的總就藏在某座山谷裡。看,這圖案就是千機樓的圖騰。”




顧燈定睛一看:“畫的是一朵雲?裹著……什麼字?”




“我也不道。”張等晴搖頭,唾棄了一番邪派的故弄玄虛,三筆畫出了一片草,“喏,看這神氣的草,這就是神醫谷的圖徽,是不是又地氣又氣?”




顧燈勁點頭,比拇指。




張等晴放下筆,一手合指比圓圈,一手比歪扭的菱形:“神醫谷的圖徽刻在這麼的木頭上,那木頭用藥水浸泡,泡成不腐木,草刻在上面自帶藥香。一種圖徽是菱形,給外出的醫師佩著表示身份,方便行走江湖,另一種圖徽則是圓形,給研究藥理不常出谷的醫師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