藤蘿為枝 作品

婚期(“會變成一個吻”...)

    後來他入魔,再也不染指白色,直到最後在皇陵親手刻下墓碑的時候,蘇蘇才知道,他希望在她心裡,他是乾乾淨淨的。

    他的成長從未受過褒獎,從出生就被看作一個錯誤。她小小一句誇獎,他便能記很多年。

    “下午我幫你修院子。”白子騫說。

    昨夜柳母去找蘇蘇的茬,家裡只有阿宓,結果她失手打翻蠟燭。有阿宓在,蠟燭根本燃不起來,為了嚇唬柳母,阿宓造成失火的假象。

    可是小傢伙不知道障眼法不能在凡人面前用,蘇蘇只好將計就計,讓院子造成被損毀的假象。

    聽白子騫這樣說,她清凌凌的眸看著他“那院子修好了,你是不是就要趕我走了?”

    他低聲道“不會,你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。”

    蘇蘇說“還好你不趕我走,不然就讓院子壞著吧。”

    這話直白極了,白子騫耳根有幾分發燙,他長這麼大,從來沒有類似害羞的情緒,此刻卻第一次覺得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即便是妖精,也沒有如此大膽的。

    她知不知道,凡人沒有成親之前,她住在……夫家的家中不合世俗規矩。

    但她不必守任何規矩,白子騫也不希望她離開。

    白子騫把她髮絲撩到耳後“我會讓柳母給你們一個交代,還有我與柳冬雁曾經的婚約,我也會處理好。”

    蘇蘇搖搖頭“不必,她自己就嚇得不輕。至於柳冬雁,你不用去找她,我有別的打算,你相信我嗎?”

    “什麼打算?”

    “過幾日你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柳冬雁本就一直掛心鄉試的事,此次鄉試她一直關注著,白子騫年年不考,這次是她最後的機會,她耽誤不起了。

    柳冬雁不甘心嫁給平庸之人,她咬牙,心道,這回若白子騫再不去考,她便只有聽孃的,嫁給李員外做填房。

    可是一打聽才知道,今年的鄉試白子騫會參加。

    她驚喜萬分,以為白子騫開竅了,願意娶自己。

    還沒高興多久,就從罵罵咧咧的柳母口中知曉,阿宓和她娘住在白子騫家中。

    這如何得了,柳冬雁臉色當即就變了,要去找麻煩。

    柳母心中有鬼,支支吾吾攔住她“算了,我聽說那小寡婦家中失火,才暫住在白子騫家中。”

    柳冬雁哪裡肯聽,不顧阻攔出了門,找到白子騫,差點維持不住賢良的姿態。

    “你竟然讓那個小賤人住在你家裡!你把我當成什麼了?”

    白子騫看一眼裡屋的蘇蘇和阿宓,確定她們聽不見,立刻冷了臉,譏嘲開口“你以為我把你當成什麼,柳姑娘,人貴在自知之明,你口中的婚約,不過你娘當初在我家做下人時,我母親的玩笑話,只有你家當了真,還故意散播到常樂鎮人人皆知。”

    “白家沒落,你母親見撈不著好,這些年一直想反悔,你覺得你們在我眼中是什麼?”他嗤了一聲,“別讓我再聽見你用那種語氣說蘇蘇和阿宓,她們一個是我將要過門的妻子,一個是我女兒。”

    “子騫哥哥你瘋了嗎?她嫁過人,還給別人生了孩子,你怎麼會娶這樣的人!”

    白子騫上前一步,嘴角露出三分涼薄的笑,打量她,低聲在她耳邊道“可我不在意,你知道鎮上最喜歡訛人撒潑的王四,是怎麼死的嗎?”

    柳冬雁一聽,臉色大變。

    王四死狀悽慘,全鎮都知道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柳姑娘,早些回家。”

    柳冬雁白著臉,頭也不回地跑了。

    屋內,阿宓眨巴著眼,問孃親“父君也會嚇唬人呀?”

    蘇蘇失笑,手指抵在唇邊,道“對,可是阿宓要當作沒有聽見。”

    不然他會不安的。

    他哪怕裝,也希望在他們面前是個很好的人。

    阿宓連忙捂住小嘴巴,鄭重點點頭。

    在她心裡,父君就是最好的。

    儘管如此,柳冬雁卻依舊不肯輕易放棄白子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