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春 作品

第 38 章 是糖是糖是糖





江知與跟謝星珩說:“之前都會換上成箱的銀子,都是小銀子,一顆顆高高堆著,銀子成色足,放院裡一擺,別提多漂亮了。有一年,我記得是我十歲那年,我說見多了銀子,還沒見過成堆的金子,那年分賬,鏢局就換了成箱的金子。金價十倍於銀,拿手裡沒什麼分量,過後也沒分完,可大傢伙都高興。還請了舞獅隊來,雜耍的班子有兩個,就在鏢局門口,百姓們圍觀,真是熱鬧!”




謝星珩突然感覺現代的紅包雨弱爆了。




什麼土豪場面,金子銀子成箱擺。




現代挺多人攢金豆豆,也就一顆顆買而已。




他對這場面很是嚮往。




江家重新振興後,他高低得辦一場。




金子、銀子、玉器、寶石、珍珠等等,還有很金貴的各種錦緞、繡品。多氣派。




他跟江知與這般說小話,江知與聽了連連點頭。




江知與也喜歡,這些貴貴的東西擺一塊兒,他光看著就心情好。




分錢的時候,江承海就是個吉祥物,主要操作人是吳術。




他眼睛往小夫夫倆那裡瞥一眼,沒眼看。




年輕人,就是膩歪。




銀錢核算完,有些家裡孩子適齡的人,就問鏢局還要不要集體辦喜酒。




“大傢伙都安全回來了,家裡也福來運轉,辦個喜事熱鬧熱鬧?”




這場喜事,是江知與在賑災期間,就請媒人籌辦的事。




中間因江家的變故,平白當了一場考驗,下定的數家都退了親,這陣天天有媒人來。或是幫著求和,或是再介紹旁的哥兒姐兒。




年輕漢子要面子,脾氣也硬。




退過親,就不吃回頭草。




轉眼又相看別人,感覺怪怪的,都拖著了。




媒人們個頂個的著急,這都不是生意的事兒了,是招牌!




誰家好媒人




(),說的親事十有八九都退了?




為著招牌?()_[((),為著口碑,什麼深巷子的好孩子都給扒拉出來了。




說詞可誘人:“秋裡成親,冬天都有人暖被窩了!”




並非是全部人都被退親。




媒人們也拿這部分人來吸引別的單身漢。




“到時候他們都媳婦孩子熱炕頭,你羨慕不羨慕哦?”




羨慕啊,羨慕就來相看!




江知與過去問了情況,都是有過命交情的兄弟,家裡孩子一塊兒成親沒什麼不好。




給孩子一個臺階下,這事兒就成了。




謝星珩跟江知與趕不上喜酒,江知與要一同上京,連中秋都得在外邊過。




晚上一家四口,坐屋裡小酒喝著,小菜吃著,閒聊都是家常。




江承海知道家僕都遣散了,這些用慣了的人,或許都有這樣那樣的毛病,卻有一樣好,知根知底。




他是這樣想的,安排活計也不往榨油坊、醬油坊裡送,先把雞舍搭起來,讓這些人去孵小雞。




謝星珩的大哥大嫂都是老實本分人,話養多了些,心眼子長不出來,另外請人,還得提心吊膽,也怕奴大欺主。




有手藝傍身,總不能三五十隻的孵著玩兒,還得請人,把場子盤大。




這樣才好跟養殖場對接,連通榨油坊的油渣,所有環節都高速運轉起來。




謝星珩想了想,打起王管家的主意。




“他還回府上嗎?”




回不來了。




這次捱打,傷了根子,撿了條命,再管著府邸,就太操勞了。




宋明暉說:“讓來巧管。這孩子也到歲數了,留府上不好相看親事,跟著他父親一塊兒離府正好。他臉嫩,管不了的事再讓老王撐個臉面。”




不至於把王管家冷落了,好讓人心裡有點事惦記著,不容易頹喪。




這便好。




江承海回來第一天,姜楚英帶著江致微來拜見。




姜楚英好幾天沒見著人,江致微初時是每天來,後邊是隔天來。




江知與問過一嬸情況,江致微說是身體不適。




見了面,江知與就問她身體可好了,“有請郎中看嗎?是哪裡不舒服?”




姜楚英臉色不太好,比病氣紅潤,又比健康多些蠟黃。




簡而言之,是黃裡透紅。




江知與正疑惑,姜楚英就說有事要跟他父親說。




江知與微怔。




一嬸守寡多年,把兒子放在首位,其次就是她的名節。




哪怕是跟他父親,都避諱著,這些年是跟他爹爹接觸多,一家吃個團圓飯,她才會跟父親說兩句話。




也是一剎那,江知與引路,帶她去後院茶室等。




他們一家現在住的屋子是鏢局後院,實在不清靜,也太小。




不利於養病,待客也不方便。




江承海昨晚上發現宋明暉脖頸上有傷痕,癒合後留了淺粉色的傷疤。




()今天沉著臉,心裡堵得慌。




他動怒,不利於養傷。




宋明暉板著臉說過,無效,又轉而輕言哄了幾句。




江承海是真的氣,哄了會兒,臉色好轉,心裡還是堵。




正說到要緊處,江知與來找他。




“爹,一嬸來了,說有事找你,現在在茶室等著。()”




江承海也愣:她找我做什麼?()”




他愣完就看宋明暉。




宋明暉不為所動,往桌上小銅爐裡添香料,這是他請名醫調的香,利於凝神養息。江承海該多聞聞。




江承海打了個噴嚏。




宋明暉:“……”




江承海不敢問了,起身去茶室。




江知與沒跟過去,坐在父親剛坐熱的墊子上,也去撥弄香料。




“堂哥去找小謝了,他們說科舉的事,我也聽不懂,正好閒著,要麼我們今天做月餅吃吧?”




他們都不能在家過中秋了。




宋明暉不吃。




“改天做。”




一十八走,改天就是一十七做月餅。




江知與心思敏感,某些時刻的鈍感來源於信任。




錯開今天,那不就是避開一嬸和堂哥嗎?




江知與往外看,小聲問:“爹爹,你跟一嬸有氣?”




宋明暉搖頭:“今天沒胃口。”




江知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




他父親情緒外露,很好懂,他看臉色就能看出很多事。




爹爹的心事不好懂,需要仔細分辨。




茶室裡。




江承海敞著門,看桌案長而窄,他跟弟媳相對而坐不合適,就把墊子拉遠了點,盤膝打坐。




他昨天回來的,知道的消息有限。




還沒見過其他掌櫃的,鏢局的雜務多,加上江府家變,吳術也未說起姜楚英拒收家財的事,他什麼都不知道。




姜楚英跟他說了,江承海看她兩眼,道:“沒事。”